李木宇也點著了香煙。其實在警校,李木宇也并不是什么聽話的好學生,所以看到這樣的凌然,心中反而更好接受一點。不過凌然的前后反差卻讓李木宇心中有些糾結(jié)。
凌然看到李木宇抽煙的樣子笑了起來說:“呵呵,好,其實我一眼就看出來了,你也不是什么聽話的好鳥,也是,好鳥能進咱異案科?這會我就帶你去見見另一個怪鳥去。”
聽到凌然的形容李木宇一臉無奈,怎么都成鳥了?這樣說來,老常豈不是老鳥?
凌然帶這李木宇來到的是警局的技術科,李木宇也是知道這個科室的,在案件發(fā)生后,現(xiàn)場的勘察以及最后尸檢都是他們負責。
不過凌然并沒有帶李木宇進入技術科,而是朝著走道的盡頭走去。走廊沒有安燈,加上兩邊都是墻壁,并沒有采光的窗戶,這使得整個走廊里一片漆黑。
不知道為什么,在這漆黑的走廊中,李木宇發(fā)現(xiàn),四周變得有些寒冷。不自主的李木宇打了個寒顫。而凌然,則帶著李木宇站在走廊盡頭的一扇破舊的木門前。
警局的技術科本就是一個陰森并且充滿詭異的地方。究其原因在于警局的停尸間就隸屬于技術科。每次案件發(fā)現(xiàn)的尸體,在處理之前,都會被運回技術科的停尸間。這也使得技術科的停尸間好像一處死亡博物館,各種方式的尸體,應有盡有。
其實李木宇還聽說過一個事情,警局的法醫(yī)不隸屬于技術科,原因并不是法醫(yī)身份的特殊,而是法醫(yī)的變態(tài)。整個警局相傳甚廣。
凌然帶著李木宇站在門前,感受著四周陰寒的氣息,李木宇胡思亂想著。凌然輕敲了幾聲房門后不等里面人的回應,推開了這扇陰森沉重的大門。
大門推開后,原本黑暗的環(huán)境突然被里面慘白的燈光照亮,李木宇伸手遮了遮刺眼的光芒,待過了一會,眼睛適應了幾秒后,李木宇看到了眼前的這個房間,這里不是別的地方,分明就是技術科的停尸間!
看到是停尸間,李木宇不自然的打了個哆嗦。不過同時,李木宇也奇怪凌然為何會把自己帶到這里。
凌然轉(zhuǎn)頭看了看李木宇的反應,看到李木宇一臉疑惑凌然帶著邪邪的笑容朝著停尸間里面走去。
李木宇跟在凌然的身后,走進了停尸間,在停尸間的最里面,一排存放尸體的冰柜前的書桌上,李木宇看到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,坐在那里,低著頭不知道在擺弄什么。
看向那個身影,李木宇的第一個感覺是好像在看一具尸體,除了他偶爾的肩膀抖動外,李木宇看不出前方那個消瘦,安靜的男人還有什么活人的特征。
“胡澤,老常讓我們過來看看。”凌然并沒有李木宇的驚奇,走到那“死人”身邊,拍了拍他的肩膀說。
被凌然拍了拍肩膀,“死人”這才后知后覺的緩緩抬起了頭,看了眼凌然,表情麻木的點了點頭。
不過在“死人”抬起頭時,李木宇被驚得一愣。原本李木宇認為這個被凌然叫作“胡澤”的“死人”應該是個古怪的變態(tài)老頭才是,可是現(xiàn)在看來,李木宇的猜測真的是相差了太多。
胡澤不僅僅不老,而且很年輕,看上去應該和李木宇差不多大,可是胡澤給李木宇震驚的是,這個人太……太俊美了……
胡澤的皮膚有些病態(tài)過分發(fā)白,身材有些消瘦,不過卻消瘦的恰到好處,至于胡澤的面貌,李木宇只能說,這貨是不是才從韓國整容回來?
胡澤抬頭自然看到了李木宇看向自己怪異的眼神,微微的蹙了蹙眉,嘆了口氣說:“我叫胡澤。不過,請你別這么看我。”
李木宇被胡澤這么一說,回過神來,瞬間尷尬的一陣臉紅。一邊的凌然看著吃癟的李木宇呵呵笑著。
胡澤嘆了口氣,不再理會凌然和李木宇兩人,起身越過他們走到停尸床前拉開了罩在尸體上的蓋尸布,直入主題的說:“這就是在案發(fā)現(xiàn)場送來的那具男尸,這具還好,至于那個女的,尸體破壞比較嚴重。呵呵,不過我喜歡。”
李木宇在一旁看到,胡澤在說起尸體時臉上不自覺的浮現(xiàn)起了一絲興奮的樣子,加上最后那句“不過我喜歡”。這讓李木宇打了個寒顫,心中開始審視胡澤這張完美的皮囊下究竟隱藏了一顆什么樣的靈魂。
胡澤所說的這具男尸就是自己當時在車禍現(xiàn)場看到的那名男子,不過在尸體的脖子上明顯的被撕裂開來,裸露出了里面的動脈和喉管。
“死者死因是動脈破裂,失血過多死亡,尸體胃部沒有發(fā)現(xiàn)酒精,毒品或者其他的致幻成分。死者身上有多處機械傷,這些挫傷,無法判斷是因為車禍還是其他原因。其中尸體左腿腿骨和左臂骨折,左側(cè)肋骨也發(fā)生了斷裂。說明死者死前左側(cè)身體受到了猛烈撞擊,但是致命傷還是在這里。動脈撕裂。”胡澤說著指了指尸體那被撕裂的脖頸。
李木宇聽胡澤這么說,心中回想起當時的車禍,這樣看來,這名男性車主應該是被甩出了汽車,導致左側(cè)身體嚴重摔傷。
胡澤繼續(xù)指著尸體說:“在尸體脖頸處撕裂的皮膚上發(fā)現(xiàn)了齒痕,這齒痕和同時送來的那具女尸的齒痕完全相符。”
胡澤說著轉(zhuǎn)身拉開了手邊停尸床的另一塊尸布,在尸布下是一個頭顱已經(jīng)完全擠壓變形的女尸,女尸頭頂大部分的頭皮已經(jīng)被撕開,頭發(fā)半掉在停尸床上。頭顱由于擠壓,五官已經(jīng)看不出來是個人形。腰部的截斷處露出了令人作嘔的內(nèi)臟。
“女尸的情況比較復雜,死因是因為頭部受到重擊導致腦死亡,尸體的肩胛骨斷裂,腰部的斷裂處,皮膚和肌肉有有撕裂的痕跡,還有,在尸體的指甲里還有肚腹中發(fā)現(xiàn)了泥土,從現(xiàn)場采集的報告來看,應該就是現(xiàn)場的泥土。加上女尸雙臂肱二頭肌和面部咬合肌斷裂,從斷裂程度上判斷是死后造成的。這具尸體應該在死亡后還在當時想現(xiàn)場爬行過一段距離。”
李木宇知道,一切和胡澤所說的一樣,不由的另眼看向胡澤,可是李木宇看向胡澤卻發(fā)現(xiàn),胡澤正低眼看著這具令人作嘔的女尸,并且眼中不時的閃爍著一種欣賞的目光,就好像……自己見到了美女一般。
李木宇再次打了個寒顫,心中原本的審視這時已經(jīng)有了確定,眼前這個人定是一個變態(tài)。
凌然也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尸體,不時的回頭看向李木宇,眼神中帶有詢問。李木宇對凌然點頭,表示一切的確是胡澤所說。
站在一邊的胡澤沒有興趣聽凌然和李木宇的討論。轉(zhuǎn)身回到了自己的那張桌子前坐了下來,由于角度原因,這次李木宇終于看到了胡澤的先前桌子上究竟在折騰什么。
可是看清楚的李木宇卻胃里一陣翻騰。李木宇看到,桌子上擺放著一個飯盒和一個鐵盤,飯盒中是一片片六分熟,還帶著淋淋鮮血的牛排。而在一邊,距離飯盒很近的鐵盤中,則是那女尸體內(nèi)被取出來的一些零碎的內(nèi)臟。
伴著這停尸間若有若無的腐臭,李木宇終于忍不住,捂住了自己的嘴,轉(zhuǎn)身離開。可是這時,胡澤突然想起了什么對李木宇和凌然說:“對不起,忘記問你們了,吃不吃?我自己做了牛排。”
胡澤是李木宇見到的第三位異案科的成員,不過李木宇不僅僅被胡澤的俊美所震撼,更多的是被胡澤變態(tài)的心靈所恐懼。
那六分熟的牛排,旁邊還是女尸身體內(nèi)取出的斷裂的內(nèi)臟器官,他怎么吃得下去?在胡澤詢問李木宇“你吃不吃?”時李木宇再也忍受不住胃里的翻滾,跑出了停尸間。
李木宇手扶著廁所的墻壁,對著便池不斷的干嘔著,不知道為何,李木宇總覺得四周有一股停尸間那若有若無的腐臭味。
“呵呵,就知道你會被胡澤給惡心到,我這里有紙,要不要?”一串銀鈴般好聽的女聲在李木宇身后響起。李木宇下意識的伸手對那聲音的主人要紙,可是手伸出去后李木宇一愣。
女人?!自己跑進來時分明記得這里是男廁!
驚慌讓李木宇瞬間支柱了嘔吐,轉(zhuǎn)頭驚恐的看著站在自己身后的女人。
怎么這么漂亮,應該是B,哦不對,是C……
李木宇被眼前站著的這個女人的美貌所震驚,先前看到了胡澤那個俊美的男人,現(xiàn)在又有一個美艷妖嬈的極品女人站在自己面前,不過兩者在李木宇的心中自然是不可相提并論的。
好在李木宇前面只是干嘔,要不現(xiàn)在肯定出糗出大了,李木宇看到眼前的美女后,立馬整理了下自己的儀表。對著眼前的美女努力的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。
眼前的這個女人看到李木宇做出的那個尷尬的笑容,咯咯咯的笑了起來,這么一笑,這個女人的媚態(tài)不自然的表露了出來,讓李木宇再次呆了。可是突然,李木宇看著這女人背后的那一排男廁獨特的小便池,反應了過來,這里,這里可是男廁啊!
想到這里,李木宇尷尬的撓了撓頭指了指那女人身后的小便池說:“這……這里應該是男廁的吧?”
“對啊,是男廁啊?我知道,怎么?”眼前的美女話說得很淡定,就好像一個漂亮女人出現(xiàn)在男廁很正常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