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。四周一片寂靜,透露出些許壓抑。
阿東慢悠悠地從床上坐了起來,頭昏沉沉的,似乎要從里面漲開了,一跳一跳的疼,他使勁揉了揉太陽穴,沒什么效果。此時,胃里一陣陣的翻騰,他彎著腰干嘔了幾次,卻什么都沒吐出來,可能在此之前都倒空了。
他舔了下干澀的嘴唇,發(fā)覺有些口渴。于是,他翻身下了床。
或許剛才的聲音有些吵,斜對面的鼾聲停止了。阿東模模糊糊地看過去,那個人很不滿意地翻了個身,又接著睡了。
這是有6張床鋪的房間,上面都睡滿了人,鼾聲和磨牙聲此起彼伏,有的還在說夢話。阿東想不起來是誰將他送進了這家旅店,腦袋里還殘留著昨天與客戶推杯換盞,不連貫的畫面。一想到酒,他立刻感覺到惡心。
他捂著腦袋,輕輕地推開了房門。
走廊兩側(cè)的道路完全被黑暗吞沒了,看不到邊際,也不知道它究竟會通向何方。四周靜得出奇。他站在房門口,顯得有些猶豫不決。
一陣風吹來,他不禁打了個冷顫,頓時有了尿意。
他不清楚衛(wèi)生間在什么位置,只是習慣性地朝右手邊摸索著前行。
走出幾步,他突然想起自己根本不曉得房間號碼。如果在這個黑黢黢的走廊里,迷失了方向,恐怕整個晚上只能睡在外面了。于是,他又折了回去。
可是,他在門上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房間號碼。
倒是在一側(cè)的白墻上,掛著一個白花花的牌子,那上面寫著幾個粗體大字——太平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