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……”子丑也長長的答應(yīng)著,滿身的不舒服。
兩個人就一前一后的走著。路上的街燈在雨水的沖激下一點(diǎn)也打不起精神,忽明忽暗。也不知為什么,子丑心里有許多的話想說,但一看到雨菲,聽到她的話語就什么也說不出了。 那間醫(yī)院的規(guī)模很小,二層的小樓,但卻是一座新樓。“這樓是去年新蓋的。”雨菲介紹著。
進(jìn)了小樓,便看到一條狹長的走廊,走廊里只有幾只昏黃的燈,和這樣的新樓很不協(xié)調(diào),感覺很別扭。
“我值班的地方在一樓,就是急診室。”雨菲道:“后面的院子是醫(yī)院的舊樓,現(xiàn)在做了停尸房!”子丑有些不舒服。當(dāng)他們經(jīng)過值班室的時候,子丑看到了值班室的桌子上擺著一只舊的玻璃杯,杯壁上滿是茶銹,依稀看見好象還有半杯子茶水!“也許這就是那個更夫住的地方吧?”子丑心里琢磨著。
這時,雨菲停住了腳步。“到了,這里就是。”“這里,是這間值班室嗎?”子丑的心跳有點(diǎn)急,“就這間,昨天死去的老王的房間?”“哦,不是,是隔壁。”雨菲用手指了指另一個門牌“急診室”,“噢,怎么,你害怕了?”雨菲注視著子丑,“沒,沒有,我就是隨便問問,我們進(jìn)去吧。”其實(shí)一想到要在剛死了人的隔壁度過夜晚,子丑心里就怪不舒服的。沒有人心里會舒服的。
推開了急診室的門,雨菲打開了燈。墻是白色的,白熾燈,再加上雨菲那張蒼白的臉,一切顯得那么刺眼。可能是剛從黑暗中出來,眼睛還一時無法適應(yīng),子丑閉上了眼。
“你怎么了?”雨菲邊收起了雨傘邊問。
“噢,沒事,眼睛不太適應(yīng),沒事了。”這次,子丑看清了急診室的樣子。和他見過的大多數(shù)急診室一樣,沒什么新意,但子丑注意到了桌子上放著一盒蛋糕,還有兩瓶葡萄酒!
“坐下歇歇吧!”雨菲接過了子丑的雨傘。
子丑坐了下來,望著雨菲。幾絲被雨水打濕的頭發(fā)散在額前,使雨菲看上去更加的迷人。
雨菲在桌邊坐了下來。“很久沒人給我過生日了,真的,有時候感覺很孤獨(dú)的。”雨菲望著子丑悠悠的說著,“以后我每年我都會陪你過的”。“謝謝你!”還沒喝什么,子丑就好象醉了。雨菲和子丑慢慢的聊著,喝著。
桌子上只剩下兩個空空的酒瓶子。
Ⅴ夜雨
也不知過了多久,一陣漸漸遠(yuǎn)去的腳步聲叫醒了子丑。他用力睜開眼發(fā)現(xiàn)雨霏不見了!
子丑看看墻上的表,二點(diǎn)。感覺自己有些內(nèi)急,于是就起身自己去找?guī)麆傄鲩T的時候發(fā)現(xiàn)雨霏的傘不見了!她,她去哪了?在這樣的雨夜!驚訝與恐懼的感覺同時襲上心頭,使他感到醒了一些。于是好奇心指使著子丑走出了急診室。 走廊依然是昏黃的,空蕩蕩的,很冷。一陣風(fēng)從走廊的另一邊吹過,子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。霹靂啪啪的,雨聲從走廊里傳來,很清晰。他向走盡頭望去,似乎那扇門開著,那是通往后院的門!雨霏難道,難道去后院了?那里有停尸間!她去那里干什么?也許是被風(fēng)刮開的,但是子丑還是心中一驚。他拿起自己的傘朝那扇門走去。在經(jīng)過值班室的時候,子丑感覺有雙眼睛在盯著他,死盯著他!
他不禁扭過頭去,沒錯,那的確是一雙眼睛!黃色的眼睛。
說實(shí)在的,子丑是個不折不扣的無神論者,雖然他是個恐怖小說的作者。但遇到這樣的事,誰也難免很震驚,還伴隨點(diǎn)恐怖的感覺。
子丑只是微微的張開了嘴巴,不由自主的深深吸了口氣。但他堅決的認(rèn)為那是錯覺。
子丑揉了揉眼睛。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。是那只茶杯!茶杯反射了走廊那倆盞昏黃的燈。不經(jīng)意的看,很象倆只眼睛。子丑不自覺的用手擦了擦頭上的汗。
“我這是怎么了,疑神疑鬼的?”他搖了搖頭,顯然是不滿自己無謂的緊張。
他便加緊了腳步,朝走廊盡頭那扇敞開的門走去。
到了門口,有不少的雨點(diǎn)被吹了進(jìn)來,子丑打開了傘。當(dāng)他凝聚了目光向雨幕中望去他的瞳孔瞬時放大了幾倍,他看到了燈光!后院只有停尸房,難道這燈光是停尸房傳出的?!“是誰在里面?”子丑自問著,但他也知道,這里除了雨霏和他還有別人嗎?!
突然,一道雪亮的閃電照亮了整個夜空,象一只鐵錘敲打著子丑那顆驚恐萬分的心臟。一條雜草叢生的小道出現(xiàn)在眼前通往停尸房的。子丑感覺那是一條死亡的路,同往異域的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