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天,傍晚,雨后,空氣中涌動著泥土的芬芳和絲絲涼意。
她在院子里,滿意地合著眼,不一會兒便入睡了。
一條黑白相間的蛇,貼著她的小腿,忽地鉆入她胯下。
她駭?shù)妹腿粡奶僖紊宪S起,原來竟是一場夢。
笑笑,拭去腦門的汗,輕撫還不見隆起的肚子——據(jù)說,夢見蛇,是要生男孩的。
然而剎那間,她便佝僂下腰,疼得滾倒在地。
子宮內(nèi)翻江倒海,似乎有什么從里面剝落。
她拼命扇動鼻翼,痛苦地瞪著眼,只見一條蜿蜿蜒蜒的東西自下體游出,便暈厥過去。
他不知發(fā)生何事,卯足勁沖到她身邊,又猛倒退一步——
蛇,一條蛇,雖然血跡斑斑,但依稀可見黑白相間,蛇的肚子,竟鼓著。他知道,進過食的蛇,便是這樣。
那蛇目露兇光,挑釁地盯著他,他順手操起墻角的鋤頭,蛇,一命嗚呼,她,也被他送入醫(yī)院。
檢查后,醫(yī)生顫巍巍表示,她腹中的胎兒,似乎被什么生生摘去了。
他忽然想到那條,帶血的,進過食的,黑白相間的蛇,狠狠拍打自己腦袋——
數(shù)月前,在院子中,他曾用開水燙死了一窩,剛破殼的小蛇,那些,黑白相間的小蛇。